樱飞雪

[YOI/勇维]世界中心呼唤爱

覆面世界:

*胜生勇利x维克托


*甜


*与тебя有部分关联




       [1]


       今年北京的雪落得也太早一些。


       十一月初的光景,凛冽寒风卷着薄而轻的雪花流淌在行人之间,隔去一层严寒,一层嘈杂人声,勇利坐在选手席位,感觉周遭竟是静的。


       他戴着耳机等待比赛的开始,耳机里没有声音。


       这场景他期盼了很久,真正身处其中却没有什么实感。毕竟往近了说,另一位重要的当事人刚才还和他一起吃了晚饭,上周他还去俄罗斯见了他。往远了说,约莫一年前,他们也同在中国站。


       但这次,他与维恰的关系已不再是选手与教练,而是对手。


       以同样的身份,在同一个赛场。


       与曾经第一和倒数的惨败不同,现在的勇利经过一年磨砺,心智愈发坚定,无人质疑他在赛场上散发的气场和实打实的能力。而维克托在与勇利的相处中,也终于突破了瓶颈。


       他们犹如千丝万缕相连的茧,注定一同破茧重生。


 


       勇利轻微地捻了捻手指,他其实有些紧张的,今晚的自由滑于他不止是一场比赛,甚至不止是年少时的梦。他有些准备很久的东西,想要给维恰看。


       远处是维克托与人交谈的侧影,勇利注视片刻,目光柔和下来,心里那点紧张忽而也都成了享受。


 


       [2]


       互相坦白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两人正在日本,长谷津的夏天似乎被葱茏的绿意和海洋的水汽放缓了,唯有蝉鸣不息,于是一切显得格外漫长。


       下午时分,维克托在勇利的房间,和他探讨一个方才训练时突生的灵感。这样的时刻很常见,往往被他们看做一种日常的消遣或调剂,兴致好的时候,还会即兴编舞滑上一滑,单人滑或双人滑。


       而就在十分正儿八经的讨论中,维克托突兀地问了一句,“勇利的屋里有没有我的照片呢?”


       猝不及防的勇利整个的僵住了,待反应过来打算否认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维克托仔细打量着勇利哑口无言的表情,笑道,“看来是有的。”


       然而他没有追问,而是低下头在刚在讨论的草稿上继续涂画。


 


       其实知道了也没什么吧。不止是照片,还有海报,刻录了每场比赛的碟片,这些全部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吧。“你是我一直的信仰”,一句话就能讲清的事。


       但他知道不是的。


       他们已经共处了那么长时间,他太了解维克托了,正如维克托有多渴望了解他一样。他可以肯定,以至断言,早在维克托初来日本的那段时间,就已经从他的家人朋友知晓他那亘古恒今的藏品了。


       已知的事,再刻意地、试探地问一遍,问的当然也不会是已知的答案。


 


       勇利的目光落在地板上、衣柜上、天花板上,落在一切能够回避维克托的地方。他听到了铅笔接触纸张的沙沙声,声音并不响,但却仿佛回荡在整个房间。而后窗外的蝉鸣也出现了,是了,自己房间的窗外有一棵树。


       听着听着,便口干舌燥起来,怎么会口干呢,大概是空调的性能太好了一点吧。


       于是空调微弱的嗡鸣声也明显了。


 


       勇利终于低头注视维克托,那张草稿已被涂满了胡乱的线条,而维克托仍安之若素地画着。


       于是他伸手,按住那只犹在涂画的修长瘦削的手。他的掌心起了薄薄一层汗,那汗水便也按在了维克托的手上,但他当时没心思注意这些了。


       他只是紧张而认真地问,“那维恰呢?”


       “你有没有我的照片?”


 


       其实直到维克托把皮夹打开给勇利看,看到里头那张自己在俄罗斯站被抓拍的照片,他还不是十分确定。


       一万里的万一,维恰也可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于是当维克托收起皮夹,望向他的时候,他也正专注地望着维克托。


       于是弥漫在空气里的暧昧倏然浓烈起来。


       于是先前的蝉鸣和空调噪音全都消失了。


       只是仍然口干舌燥。


 


       这是勇利第一次亲吻维克托,起初只是唇与唇的摩挲,他惊奇于维克托嘴唇的柔软和温度。而后便是舌在唇齿间的试探,说是试探,更像是一种流连。待舌与舌相交缠,这个温存的吻才终于激烈起来。


       勇利实在缺乏经验,好在维克托很配合,两人第一个正式的吻缠绵而美好。


 


       [3]


       该勇利上场了。


       他这次手气不佳,抽了第一,不过无妨。


       进入赛场前,他自然地握住维克托的手,额头轻轻相触。


       维克托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寻常的赛前习惯,还打趣了一句,“还是只看着你一人?”


       勇利一笑,“加一条,我也只看着你一人。”


 


       音乐响起的时候,全场寂静,世界寂静。


       维克托看着随音乐而舒展的身影,只觉似梦还真。


       仿佛历经千万次重逢,他们又一次回到初遇的那一刻。


 


       这次的自由滑勇利做了很周全的保密,从主题曲目到风格。维克托原本以为勇利只是追求惊喜感,却从没想到这份惊喜是给他的。


       曲子叫《тебя》,是勇利专门找人作曲的,但不为众人所知的是,这首曲子其实是和初版的《yuri on ice》一同创作的。只是那首勇利拿给了教练,这首却独自珍藏了起来,历经次次改进完善,听众始终只有他一人。


       还有编舞。


       这是第一支勇利亲自编舞的作品。很早之前就在构思,早到勇利第一次产生与维克托同台的想法之时,但正式确定下来却是在维克托来到日本后。全曲一共编排了四个四周跳,后外点冰四周跳、后内四周跳、后内点冰四周跳和勾手四周跳,与当初维克托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一模一样,只是顺序相反,从有难而易成了由易而难。


       谁都没有忘记,维克托正是看了勇利模仿的《不要离开伴我身边》才来到他身边的。


       你来到我身边,于是我追随你一生。


 


       勇利落地的动作愈是干净利落,表诉的感情愈是缠绵悱恻。


       那不是年少时的敬仰,不是一次次循环往复的憧憬,不是深夜独自置身冰场的孤回,不是在川流不息中突如其来的失措,不是无数跌落造就的刻骨模仿,不是一种求不得,不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一眼,不是落泪或叹息,不是拥抱接吻或者肌肤相亲。


       说不清的,说不清的啊。


       这份无法用言语说尽的爱,自然也无法以花滑说尽,但倘若通过这么一支舞,能舞出这份爱的沧海一粟,让你得以知晓其存在,那于我,亘天阔地飞鸟鸣虫,方才有了意义。


       他在用深沉而浩瀚的爱起舞。


       于是主题便也一目了然了——“维克托”。


 


       音乐终止的时候,勇利的手伸向维克托所在的方向,如同他自始至终的经年累月。全场皆是欢呼与掌声,他在如雷的喧动中长久地凝视维克托,正如维克托也在长久凝视着他。


       勇利站在冰场中心,站在喧动中心,望着自己的爱人,然后他开口了。


       他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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