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飞雪

紫苑er:

名为家(7)

设定:维克托:35岁,花滑退役,任冰场的滑冰教练。
勇利:31岁,花滑退役,继承温泉店。
小儿子润介(ジュンスケ):5岁,幼儿园中班,黑色短发,无眼镜,113cm。
大女儿维娜(ビ—ナ):7岁,一年级,银色长发,较弟弟润介更加强势,129cm。
尤里:23岁,活跃在花滑界,成绩显著,较以前性格有所改善。
泽村真浩(マヒロ):维克托的新学生,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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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气有些阴冷,勇利动了动肩,便有刺骨的痛觉传来。
“又疼了?”维克托看着勇利咧着嘴,轻轻捏了捏他的肩。
“是啊……你的腰怎么样?”他拿着红笔在废纸上随意勾画着。
“也就……那样?”
“别问我呀,我问你腰疼不疼?”
“有那么些。”维克托撕下一页日历,“果然以前是太拼命了。希望明天天气可以好些。”
“至少你是没愧对你的哪些金牌。”
新买的日历又一页页地薄下去,转眼三月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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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樱花尽数绽放,阳光明媚,柔和的春风拂面,迎来了四月的第一天。
窗前的这位自小在圣彼得堡长大的斯拉夫民族的骄傲表示面对长谷津的春天大概只能用俳句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刚想摆出架子吟上几句,却又突然记不起俳句的格式。感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之余,不忘揉了揉怀中爱犬的脑袋。马卡钦并没有回应主人的爱抚,维克托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听见勇利带着孩子们从外面玩过了回来,他轻轻地拍上马卡钦的背,示意它起来。
马卡钦真的是太老了,它呜的叫了一声,抱怨着自己动不了。
维克托抱起它,把它安置在面相庭院的走廊上,好让它晒晒太阳赏赏花。看着它眯着眼,维克托满意地离开了。
樱花的盛开带给乌托邦的是兴隆的生意,听声音,院子的围墙外大概是有十多个人,这在维克托在俄罗斯的公寓里是鲜有的,最多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知道他生病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冰场的朋友。
俄罗斯的太阳从没有这么舒服过,毕竟将近30度的纬度差异不容小觑。
它静静地躺着,经历了一阵子阴雨的天空被洗的格外干净,清澈的天空仿佛是有着什么引力一般,总觉得会被吸入其中。这种午时惬意的生活马卡钦总是知道的。
旅游旺季所带来的飞涨的日营业额让勇利的心情大好,从厨房里拿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温泉馒头,掰碎了放在狗食盆里。
马卡钦枕着它心爱的枕头——把它抱回来的那天宠物店送的小狗窝,随着马卡钦的长大,狗窝早就已经容不下它了。维克托也曾想过把这个用了好几年、起了不少毛球的狗窝扔掉,给爱犬添置一个又大又软的垫子,奈何马卡钦竟跟维克托赌气,两天不吃东西,可是把他吓坏了。这么说来,马卡钦像极了他的主人——真是一只固执的狗。
“维娜。”勇利叫过女儿,嘱咐她喂那老老狗吃东西。
维娜应声拉着润介跑走了。
厨房里飘来引人垂涎的香味,猪排在煎锅里滋滋作响。
“爸爸!爸爸……”
维娜的哭喊让维克托一瞬间以为是不是有不法分子挟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提着炸猪排的筷子,拿出俄罗斯人强悍的架势冲了过去。
温泉馒头撒了一地,维娜和润介抱着马卡钦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维克托心头一硌。
“怎么了?”勇利顾不得穿鞋,也赶了过来。
“马卡钦……马卡钦不动了……”润介一抽一抽地说,又低下头呜呜地哭。
勇利舔了舔嘴唇,思考了一会儿,“马卡钦……”
“马卡钦大概是走了……”维克托突然开口。
“去哪里了……?”维娜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维克托。
她的俄罗斯父亲皱紧了眉,没再说话。
维娜的眼泪滚下脸颊,揪着维克托的衣服,嘶喊着马卡钦还可以活好久,马卡钦不会死。
从没有人给孩子们提起过死亡这种事情,就连鱼缸里的鱼挺着肚子翻在水面上,也会被勇利偷偷的换成一条健康活泼的鱼——那是人类的本能——畏惧死亡。
润介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喊着在马卡钦旁边缩成了一个球。
维娜晕乎乎地跪坐在地上,依然断断续续地念叨。
风,把飞落的花瓣送进走廊,几片停留在马卡钦蓬松的卷毛上。马卡钦还是温暖的,暖阳照得干净的木质地板都是一个让个迷恋的温度。
维克托平静极了,似乎知道这天就会这么到来。这让勇利感到意外又不意外。维克托轻轻揽过他的孩子,“马卡钦走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它说……!”
维克托轻轻拍着维娜的背,感受着她的悲伤与痛心。
“我还有好多好多游戏想跟它玩……它还没有吃过我做的菜……”
“维娜,别哭了……”
两个孩子勾着他们父亲的脖子,把哭花的脸埋进父亲坚实的肩膀。
“马卡钦知道你们这么爱它一定很开心,天堂里有小维在等着它,所以,别哭了,没事的,马卡钦不会寂寞的。”
他真的平静极了,他微笑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马卡钦很幸福。
这天的午饭并不好吃,原因当然不仅仅是快要焦成黑炭的猪排。
今天是4月1日,阳光明媚,暖风拂面,落樱飞舞,神明大人跟他们开了一个完全不好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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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执意要把马卡钦埋在院子里那棵从明治年间开始就陪伴着乌托邦的古老的樱花树下。
他抖下铁铲上最后一点土,蹲下细细地摸着微微隆起的土堆,总觉得他想开口,但最终也没有说点什么。
维克托是一个强大而美丽的王者,过去是,现在也是。
勇利看着他的背影,寂寞的空气充满了自己的胸腔,想叫他的名字,却有感到有些不妥,便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飘落的花瓣稀稀疏疏地覆在了土堆上面,将要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把西边的天空照得通红。
大概是看够了,他起身离开。
悲伤消耗了他们一天几乎所有的精力,鲜有地在忘记提前打烊,早早地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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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勇利醒来,是被吵醒的。浴室里的水龙头的水被开到最大,水流砸在浴缸里发出隆隆的响声。勇利支起身子,身侧的被窝已经凉透了。他披上外套,起身走去客厅。
维克托旋开酒瓶,往玻璃杯里面倒了小半杯伏特加——他已经很少喝酒了,坐在沙发上,拎着杯子凑到嘴边。杯子倾斜,里面的酒轻触维克托的嘴唇。欲饮未饮。他抬眼看见了靠着墙、朝他瞧的爱人,“抱歉,把你吵醒了……”
勇利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维克托的脸色很难看,看起来像是生了大病一样,没有血色。
“勇利,我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吗……?”他说,“有让马卡钦一直感到幸福吗……”
勇利深吸一口气,轻轻拍着维克托的背。
“我比赛的时候总是把它丢给宠物看护中心,每次都要一两个月才可以回去。我对它撒气的时候,它一直都是傻憨憨地笑,它为什么不生气呢……” 维克托捧着杯子,就快缩成一团,“我真的……我……”
他难受极了,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咬着嘴唇,压低哽咽的声音,眼泪湿润了手背,顺着滴下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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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乌托邦还是像往常那样运转,开门、接客、收银、打烊。
狗食盆还是放在原处,里面加满了水和一小把狗粮。
如果最深的爱是陪伴,那么对于维克托来说,马卡钦早就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家人一般的存在。
维克托是个强大而美丽的王者,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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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写不下去了,写一会儿哭一会儿,每次想到我家的大金毛几年后可能也会离我而且,而我恰好还会不在它身边,眼泪就不停往下掉。写的断断续续的可能看起来不太舒服。
最后,希望所有的主人都可以好好对待你那个忠诚的家人。(哦当然还有爱你的主子)
十个约定,有一直记在心里嘛?
谢谢你的阅读,可以的话来条评论吧。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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