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飞雪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勇維/花吐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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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勇維/花吐症]


閱讀提醒


§CP:YOI [勇維]
§花吐症設定
§第一次寫設定+連載,很多東西寫不好(ry
§原作劇情
§「預計」一週一更,一次更4章,12章(含序章+插曲)完結
§OOC屬於我,愛屬於他們




7.5


  尤里的班機抵達俄羅斯時,已近半夜,從暖和的機艙出來時,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憤怒、懊惱、疲倦、無力等情緒幾乎充滿了他,現在他只想大叫或者踹東西來宣洩心中的不滿。


  但更多的是不甘。


  當來接機的雅科夫出現在視野裡時,尤里毫不猶豫的衝向他張開的雙臂,在教練的擁抱中低喃:「下次會贏。」


  雅可夫僅以粗糙的手輕拍愛徒的背。


  「大獎賽時我會把他做成羅宋湯。」這是尤里在心中的咆哮。


  翌日,尤里從家(他不住選手宿舍,畢竟那邊禁止養寵物,他現在一個人租的公寓是雅可夫幫忙找的,離訓練場只要十分鐘)到訓練場附設的餐廳吃早餐。


  當他捧著放了黑麥麵包、燻雞口味的布林餅、熱茶(在這吃飯由國家出錢,缺點是伙食都很健康)走進用餐區時,裡面已經有了數位現役選手或者是訓練生—大多數尤里都叫得出名字,很快地,他找到米拉‧芭比切娃的招牌紅髮。


  「妳在看什麼?」他碰地在她面前坐下,米拉剛剛正專注的閱讀小說,以致於沒馬上發現尤里的出現。


  「啊,早安。」米拉伸了個懶腰後招呼道。「尤里奧。」


  「不要亂叫!」這麼愚蠢的綽號怎麼從日本長谷津跟他一起飄洋過海回到俄  羅斯聖彼得堡了—尤里當然知道是從哪個混蛋的嘴巴傳出去的。


  「呵呵,你猜是誰跟我說的?」米拉揶揄。「原本我還苦惱於如何區分你和日本的Yuri,沒想到有這麼適合你的綽號呢,尤里奧—」


  「那個老禿子—!」尤里狠狠咬斷硬邦邦的麵包—他假設那是維克多。


  唉,又蹧蹋了這麼好看的臉了呢。面對暴怒的少年,米拉在心中感慨地惋息。


  她優雅地吃完早餐,把書推到尤里面前。「這本書很好看哦。」


  「啥?」尤里的怒氣馬上被好奇心取而代之,他揚起眉毛、不以為然地看著封面。


  封面畫著一對相擁而泣的男女,身邊飛舞著細細碎碎的玫瑰花瓣,標題字體是浮誇的巴洛克風格。「花之夢?」


  「超美的吧—」米拉雙眼放光,興奮地接著說。「故事主角是一對只在夢中相見的男女,因為遲遲不敢確認彼此的心意,女主角因此患了花吐症—」


  「呃。」對這種充滿粉紅氛圍—花吐症的故事,尤里猛翻白眼,想直接走人,不過米拉之前也聽他講過少年漫畫的劇情,所以他只好耐著性子聽。


  「噢,花吐症真的好浪漫、好夢幻。」俄羅斯當家女性花滑選手滔滔不絕,表現出的熱情幾乎等於陪伴她超過半個人生的滑冰。「不敢吐露心意的愛情,兩人都以為自己儘是對方夢中的過客而已,最後—」


  講到高潮處,米拉激動地揮舞雙手—倒沒有引起別人的側目,可能大家都對她情緒化的舉動習以為常了,米拉的眼眶甚至有淚珠在打轉兒。


  「我快吐了。」尤里把自己和米拉的餐盤疊好,準備拿去回收處。


  「哇,尤里奧也要吐花了?」


  「閉嘴!」


  來到練習場,雅科夫的身邊站了一個他不認識的高佻女子,女子面容一絲不苟,削瘦的顴骨使她看起來英氣逼人,她以鷹似銳利地雙眼掃著尤里。


  尤里本能地繃緊身子回瞪。


  「尤里,這是莉莉亞•巴拉諾夫斯卡亞。」


 


08


  據說瀕死之人將會頻繁出現幻覺、惡夢。


  勝生勇利就是一個例子。


  他看到自己躺在一個木箱中—大抵是棺材,面色蒼白、雙眼緊閉,身邊擺滿了為數眾多的花,或含苞待放或燦爛盛開幾乎淹沒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吐的抑或是買來的。


  他試著大叫,但發出的每個音節只化為片片花瓣飄然落地。


  爸爸媽媽、西郡一家、美奈子老師,甚至批集和尤里奧都來了,他們有的悲愴地大哭,淚水永遠流不盡似的;有的不發一語,只是肅穆地垂下頭;有的低頭啜泣,身體不住地發顫。


  他生命裡重要的家人、朋友都齊聚一堂了—來參加他的喪禮。


  獨獨不見維克多。


  然後他就醒了。


  滿頭大汗的勇利捂著胸口—心還跳著,他還活著,同時也感受到一枝枝花兒在裡頭恣意生長。


  他看向床頭發出無機質螢光的電子鬧鐘:「2:37」。勇利一向是個早睡早起且擁有良好睡眠品質的人,平常這個點,他早就進入快速動眼期了—誰知今天竟被一個惡夢驚醒。


  可能不是惡夢而是預言,我—只是維克多生命裡的過客、打發時間的娛樂。他疲倦地嘆息,揉揉抽痛著的太陽穴,決定去廚房喝杯水以壓下喉間正不安份騷動著的花。


  他是用生命愛著維克多的—看看那鐵盒中滿滿的花,但他不願令那沉重的愛限制住維克多—他屬於冰上,不屬於勝生勇利,所以後者選擇沉默。


  推開門後,勇利詫異地發現,走廊的盡頭—維克多的房間,還從門縫下透出隱隱光亮。維克多的確有晚睡的習慣,不過這個時間還沒睡也太誇張了吧?明天還有晨練呢。


  「維克多?你睡了嗎?」他試探性地敲門。


  裡面傳來了某種沉重東西翻倒的聲音。


  該不會是小偷?生性悲觀的勇利反射性地往壞事想,他再次敲門,就怕維克多遭逢不測。


  度過令人心焦的幾秒後,門吱呀—地打開了,一顆毛茸茸的銀色腦袋從裡面探出。「勇利?」


  「怎麼了?什麼東西倒了?」


  維克多眨巴著還籠著濃濃的睡意眼,似乎還在消化勇利的問句,好一會後才慢吞吞地回答。「哦,剛剛起來丟東西,勇利你敲門嚇了我一跳,不小心踢到垃圾桶。」


  「噢。」勇利訥訥回應,什麼強盜殺人果然只是想像力過剩。「那早點睡吧,維克多。」


  「勇利怎麼還沒睡?」維克多呵欠連連。


  「呃、我剛剛做了惡夢。」聲音愈來愈小,勇利感覺臉燒灼了起來—好險維克多應該看不清。二十三歲的大男人還被惡夢驚醒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講出來的事。


  「Wow,是什麼夢?」被勾起好奇心而稍稍清醒過來的維克多詢問道。「作為教練我有義務了解學生的惡夢。」


  「沒有這種義務。」


  「說嘛。」維克多鼓起臉頰,不死心地追問道。


  「恕難從命。」好可愛,維克多真的可愛到不行。


  才這麼想,一朵花就冷不防地攫住喉嚨—彷彿想提醒他這是逾矩的行為,勇利慌忙嚥了口唾沫。


  「嗯哼—難不成是春夢?」維克多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哦,勇利。」


  「不不不不不,絕對不是。」


  春夢—青少年時期融合了綺麗、甜蜜、慾望、瘋狂的產物。即使青澀如勇利當然也做過,幻想對象通常是男同學在桌下偷偷傳遞的黃色刊物上的某個擁有豐滿胸脯的女優。不過也有例外—在那深沉的夜,他夢見維克多—一頭美麗銀長髮的他在自己身下喘息。


  然後他就醒了,之後偷偷地拿棉被去清洗。


  「呃維克多,晚安。」勇利現在只想衝回房間蒙頭大睡,即使花已經捲上他的舌。


  「勇利,要不要一起去散步。」維克多在勇利轉身前拉住他,輕輕地開口。這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凌晨兩點的散步—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在平常晨跑的路線,沒有人說出明確的目的地,但兩人就到了海邊。


  墨水色的海水像舌頭似地舔舐著長谷津綿長不見盡頭的海濱,帶走一片片沙卻又留下一層層沙。夜半的風沒有白晝的鹹水味與喧囂,取而代之的是乾燥的氣息以及絲絲暖意。


  整個世界好像只餘自己和維克多兩人。


  啊還有那在簇簇晦暗的星子中格外顯眼的月亮。


  「對勇利而言,我是怎麼樣的存在呢?」


  月光如水般地傾注在維克多身上,使他看起來有種非人的美麗─詞彙貧乏的勇利能想出的最貼近形容詞是床邊故事裡的仙女─他知道用仙女形容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斯拉夫人並不恰當。也因為逆著光,勇利看不清維克多的表情。


  只看到那輪美得有些刺眼的圓月。


  今晚月色真美。


 


09


  過去無論在冰場或是情場皆無往不勝的維克多,今日遇到了難題。


  他想要確認,確認彼此的想法。


  花,到處都是花,花香充斥鼻間,濃烈得令人昏頭。在睡夢中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烈嘔吐感弄醒,還沒爬下床就吐了滿床滿地的花。維克多對抗著睡意起床打開燈收拾花兒。


  自從溫泉on ICE以後,兩人的關係有了很大的進步—至少勇利願意一起泡溫泉,維克多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愛著勇利的。喜歡將靈魂嵌入冰上的他;喜歡擁有害羞雙眸的他;喜歡偶爾露出柔軟微笑的他。


  喜歡。喜歡。愛。他顫抖著又吐了一朵花。


  一朵朵粉雪似的桃花,因他的愛而含苞;因他的愛而綻放。


  勇利是喜歡自己的—大概、可能、應該、也許等等字詞構成了不確定性。


  他需要確認。確認勇利對自己的情感。


  提出散步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維克多必須知道。時間靜靜流逝,他的生命也悄悄化為花瓣凋零。


  「對勇利而言,我是怎麼樣的存在呢?」


  輕柔和緩的問題似乎對日本青年砸下顆威力極大的震撼彈,藉助明亮的月光,維克多可以隱約瞧見勇利的反應。驚嚇、疑問一閃而過,最後定格在瞠目結舌的滑稽表情。「維克多說、說什麼呢?」


  「勇利把我當成什麼呢?」維克多斟酌著用字遣詞,深怕選手拔腿就跑。「教練而已嗎?父親?兄弟?」


  「咦、呃怎麼突然問這個?」勇利結結巴巴地回覆,眼神上下飄乎、遊移不定。


  他動搖了—勇利毫無掩飾的驚慌完美驗證了維克多的大膽猜想。他欣喜地想,只要好好引導,勇利很快就會坦白。


  勇利低著頭,發出苦惱的嘟囔聲。「唔......嗯......」


  「還是戀—」維克多慢慢說出他期望的答案。


  「我希望維克多就是維克多。」


  出乎意料的答案。被逼到絕境的選手總能為他親愛的教練帶來驚喜。


  這不是什麼可以灌醉人的浪漫情話,也非維克多所期待的,在月下的靦腆告白—勝生勇利只是說了自己心底的話,但當視線對上勇利的眸子—裡面有著毫不造做的真摯情感時,一陣甜蜜的顫慄不由自主地從脊柱竄上喉,維克多咳了一聲。


  來不及掩住嘴,花兒就在唇邊綻放。


  維克多不知道這次吐了什麼花,但他知道勇利看得一清二楚。


 


10


  月光雖然微弱,但讓勇利看清楚從維克多嘴邊落下的東西是什麼倒還綽綽有餘。


  他們無言地對視,尷尬的沉默壓得勇利喘不過氣,他在腦中重複播放三秒鐘前的畫面—維克多咳出了一朵花。而當事人只是站在他面前,安靜地彷彿一切不曾發生。


  「維克多,這這這是魔術?對吧?」這是勇利擠出來的合理結論—維克多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才剛出口,維克多就噗哧一笑—勇利想把自己埋進沙子裡。


  「哦......」維克多呻吟道。「有人會在嘴巴裡面塞花變魔術嗎?」


  「我有看過這種魔術。」純粹的狡辯。


  看不清維克多的臉,只聽聞他的嘆息。


  「你還不明白嗎?」維克多下定了決心,他開口道。「你知道的,花吐症。」


  勇利再度露出目瞪口呆的滑稽表情。「但但但......」


  他覺得自己心中某個東西突然轟地崩塌了,瞬間灰飛湮滅。他對維克多的愛,已經失去所有希望。維克多沒有明講,但讓他吐花的對象絕非勇利。畢竟他是如此的平凡且隨處可見,而他是如此美麗而高不可攀。


  透明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滾下光滑的臉頰。


  「是誰?」勇利抽抽噎噎地說,支離破碎的心狠狠地刺痛他。


  維克多顯然嚇到了。「......」


  驀地,那個夢浮現於勇利腦海─獨缺維克多一人


的葬禮。


  「你、你可以來參加我的喪禮嗎?」勇利懇求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一方面是因為淚水,一方面是他胸中的花兒正以驚人的速度爬上喉嚨。


  他所有的生命都將化為最後一朵花,瑰麗絢爛。


  維克多一把抓住勇利的正在顫抖的肩膀。「什麼喪禮,勇利你不會死的。」


  「維—」伴隨勇利帶著哭腔的聲音一起出來的是為數眾多的花。


  又是一陣使人窒息的寂靜。


  「......勇利在變魔術?」


  「不不不不不。」


  「......是誰?」維克多突然抱住勇利,聲音微微發顫。


  勇利並未推開維克多,他的頭剛好可以靠在維克多的肩上。「呃.......」


  「勇利......」維克多似乎在哀求著什麼,他像個孩子似的徬徨無助。


  勇利的鼻間盈滿維克多的味道—除了薄荷味的洗髮水外還有一種初雪融化般的香氣,他腦袋暈乎乎的,有種肚子被豬排丼塞得滿滿的舒適錯覺,以致於接下來說出的話並未經過審慎思考:「你......」


  「噢。」維克多僵住了,然後是一陣輕笑。「......看來我們兩個繞了遠路呢。」


  勇利不知道維克多的意思,他只是順從內心的渴望,輕輕把手搭上維克多的腰。


  讓時間停止在此刻吧,他沉醉於心愛之人的甜美氣息。


  兩人紊亂的心跳,漸漸地融為同一個節奏。


  回去的路上,他們的手牽在一起—不過還是沒有一起睡。




寫到最後放飛自我,對會走感情線的太太獻上膝蓋


考完期末考啦!明天沒意外會填之前的坑!


謝謝看到最後的你!抓蟲交流大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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